若草

原谅我取名废QAQ

双道长cp向，宋子琛×晓星尘， HE小短文

最后一个场景灵感来源于舒舒 @一叶扁舟 的图，已取得授权©

原图戳这里

祝大家元旦快乐吖~(*^▽^*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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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你安宁

这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有些早，刚过冬至，那些个雪花竟是铺天盖地袭来，携着那阵子瑟瑟寒风，里里外外将附近的山野田间覆了个遍。人道是“冬至有雪来年旱，冬至有风冷半冬”，虽说这瑞雪兆丰年是真，但这刺骨的冷，也是真。猝不及防的雨雪让村里家家户户都发了愁，有的从屋里压箱底的地方扯出了些棉絮棉袄拉来凑合过冬，有的大早起来赶集，问了些街坊邻居需不需要置办些衣裳，他们归家时也好顺便为大家伙儿都添些回来。

雪下得有些太大了，安全起见，大家伙儿都商量着封了山，免得闹出人命来。这山野间的小径都被大雪掩得七七八八看不见影子了，一路上去恐怕也不知哪里有坑，何处是沟，那些紧靠悬崖峭壁的道，估摸着过些时辰踩上去也不是松软的白雪，而是那一碰就滑的冰路——便是最有经验的猎户也不敢随随便便进到那山林子里白白送命。

孩子们都一个个裹得跟个熊似的，在大人们身边扑腾地闹着，跳着，叫着，似乎也不懂大人们在愁什么，只是觉得打打雪仗，堆堆雪人，好不乐哉。

忽然间，有个约莫四五岁年纪的小姑娘扯了扯自家母亲的一角，她虽小，但却迷蒙间听懂了要封山，便咿咿呀呀开了口，“道长……宋道长要回来。山上、道观……没有路……”

她指的是那早已无人的白雪观。

且说当年为薛洋屠观后的白雪观，断了香火，没了人烟，早早便破败不堪。又因当年一场血雨腥风，周围便不敢有人再踏入半步，只因阴气太重，也怕冤死之人的孤魂野鬼回到这里。或许出于敬畏那些个牛鬼蛇神，又或许出于本能的恐惧，那地方也成了方圆百里的禁地。

不过几年前，一位着黑衣道袍的男子不知怎的来了个穷乡僻壤之处，执意要去到那白雪观。细看之下，村民们才发现此人“非人”，或早已成了凶尸，但见他那一身仙风道骨之气，清傲孤高，臂挽拂尘，又不像是凶恶之辈。

人们斗着胆子走上前去，问之何人。

拂雪出鞘，笔走剑锋，雪地上留下寥寥数字，答曰：“在下宋岚，字子琛。”

村里有德高望重的老人心下明了，颤颤巍巍上前，作了一揖，遥遥一指，道：“道长，从这上去便是了，路没有变。”

抹平方才的字迹，宋岚又写道：“多谢。”

待到宋岚一步步往上走，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印记，他沉重的脚步声不似寻常人，每踏一步，便是重击一般，直叫人听了心尖打颤。那老人几不可闻的一叹，唏嘘道，“造孽啊……”这才缓缓道出了这些个年白雪观的恩恩怨怨。

了解来龙去脉后，有人问：“那位宋道长，怎的又回这伤心之地了？”

“不知。”

只是后来，每年冬天，这位宋道长便会回到此处，简而言之是找个僻静之处，好生休养，安然地过个年，而来年开春便又离开这里，道是要“一同星尘，除魔歼邪。”

附近的村民们便也渐渐习惯了这档子事，几年来受过宋道长帮助之人还偶尔上山，时不时打扫打扫那白雪观，除去灰尘，倒也还算干净，不似先前没人时那样像个鬼屋坟冢一样的冰冷之地。

女孩儿的母亲蹲下身来，轻轻抚着自家闺女的发顶，说：“今年的雪太大了，我们上去会很危险。”

孩子们一听，纷纷道：“那让宋道长在我们这儿过年吧。”

“就是就是！家里不是还煨了汤吗？”

“还可以让宋道长教我们剑法防身呢！！”

这些年看宋岚孤身一人来来去去的，这些孩子没少去叨扰他，日子久了，都有了些情谊。

老一辈们一听，直乐，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，免得让宋道长上山遭罪。

村里的老人知晓后，其中一位却静静摇了摇头，“你们不若让道长自己回白雪观好生歇着，他自有他的打算。”

“您怎知他有打算？”年纪稍轻的觉得这些年多亏宋道长，附近也没什么妖魔作祟，自觉长辈是不想多口人浪费村里囤的粮食，心中不悦，脱口便是质疑。

老人却是不疾不徐地抬眸，温和地笑道，“宋道长身负两把剑，一曰拂雪，一曰霜华。寒冬已至，只怕晓道长魂魄需在此时好生静养罢。那白雪观，无论沦为何物，终究也是他二人的寄托吧。宋道长早已非人，无须担心。”

众人这才恍悟。

于是村里召了些识得几个大字的人，刷了块板，小心翼翼地钉在了入山的地方，提醒宋道长仔细着去往道观的路，这才作罢，纷纷回了自个儿家。

是以宋岚一如往年回到此处时，见到的是路边木板上歪歪扭扭的大字，心中泛起的是一丝丝温暖。

一步、一步……

他冒着风雪，艰难地迈进了道观的大门，从怀里轻轻摸出那小小的锁灵囊，双手捧在手心上，嘴角微微地、微微地向上翘了翘，心里悄悄说道，“星尘，我们到家了。”

锁灵囊在微黯的屋里闪烁了一下，似是回应。

宋岚低下头，脸颊微微蹭了蹭，末了又小心地落上一吻，这才将锁灵囊收至袖中。他从外面拾了些柴火，取了些还未被冻住的溪水，从某个旮沓角落拎了茶壶，又从自己的包裹之中捻了些茶叶，兀自烧了水沏了茶。

宋岚望向窗外的大雪，想不过，取来了旧毯，隔着距离远远暖了暖，取出锁灵囊，将毯子细细包住了它，双手轻抚，心中道，“冷了些，怕是有些难熬。”

他将拂雪霜华放在一边，倒了杯热茶，小心端到了锁灵囊跟前，暖和些也是好的，不过就是生怕打湿了星尘的魂魄。凶尸不必进食饮茶，于是他自己只倒了杯茶做做样子，与锁灵囊相对，端坐在一旁。

寒风呼呼地吹着，周围没有一丝人的气息。屋内，唯有锁灵囊微弱的光亮提醒着宋岚，他并非真的是孑然一身。

这么多年了，即便宋岚悉心照料，盼得星尘残魂魄能够安养，却也不知还能熬过几时，每年寒冬，几缕残魂便难招架，二人心知肚明，即便是在明火之处或是温暖的地方也无济于事，实则自然之规律使然。再想想二人生前的夙愿，要实现，只怕也遥遥无期。不过好在，星尘与他，还在一起。

“星尘，若是今年我二人能安然渡过，自然最好，如果不能……”宋岚隔着囊袋那层薄布，轻抚着星尘，无声诉说道。

“如若不能，不如许下来世之约，亦是无憾。”锁灵囊微微开口，从里探出了几缕轻烟，萦绕在宋岚身旁——那是位白衣的盲眼道人，不过即便看不见，也并不妨碍他找到他的子琛，展开双臂轻轻环住他。那温文尔雅的声音甚是好听，让人心安。

宋岚重重的点了点头，喉间嘶哑着发出了可怖的声音，那是一声沉闷的“嗯”。

他二人一个不能言，一个看不见，好在是心一点都不盲。晓星尘的手抚上对方的唇，知晓子琛是笑了，他便也笑了，笑得很开心，一如当年，无拘无束。

二人相拥在一起，无声倒胜似有声。

***

第二年春天，日子渐渐暖和，鸟儿们开始叽叽喳喳闹腾了起来，山里的雪也慢慢融了开来，化作雪水，又凝成一股股泉水溪流，缓缓淌了下山。村里大人孩子们拿了铲，纷纷开始除去路上的余雪和残冰，沿着河边一路往上，只让所有的大道都真的好走了，大家这才放心。

有孩子问：“怎得还不见宋道长下山？早早立了春，这再过不久可就惊蛰天了。”

村民们也都深觉奇怪，几个年轻人问了些经验老道的山间猎户，一同前往那白雪观。

费了好些力气，在外叫嚷了几声，却迟迟未见着里面有什么动静。

大家这才进了门去，只看着那榻上躺着的宋道长，不知何时已经被冻成了一具硬邦邦的尸，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一个小袋，那囊口早已打开，空空如也。

屋内的桌上还摆着两盏空空的茶杯，旁边壶内的茶凉得令人心惊，也不知到底放了多久了……

后来，据说附近的人们在这里为二位道长立了冢，又请了匠人把这里好好修葺了一番。渐渐地，受过宋道长帮助的人们纷至沓来，前来拜祭二位道人。再后来，白雪观声名远扬，香火渐旺。甚至也有了人住在了这里，开宗立派，希望能将二位道长生前的风骨延续下去。

自此，“明月清风晓星尘，傲雪凌霜宋子琛”的美誉一代又一代传了下去。

……

***

又是一年元宵节，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彤彤的灯笼，街上的小摊小贩都挨个儿排在一起，叫卖声不绝于耳，人群熙熙攘攘，好不热闹。

这是一座千年古镇，依山傍水，风景秀丽，山上又有座白雪观，每每到了这大过年的时候，就有无数游客涌向了这里，上香的上香，祈福的祈福。

不过你若问他们知不知这里有什么由来，恐怕还真难答上来，只有当地人才会与你说上一二。

也是，千年时光，斗转星移，再大的事也早已消散在了历史的长河里。

恩恩怨怨，或美好或痛苦，早已是过去式。

只是曾经的曾经，历史上曾有过一段乱世，而那乱世间曾有那么些人清风明月，凌霜傲雪般的风骨依稀残存下来，依旧为这里的人们所记住。

宋子琛站在街边，右手提着两盏纸灯笼，远望着山间若隐若现的白雪观，他沉默不语。良久，收回了视线，立在原地，静静地等着什么人。

耳边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，来人有些急，一边跑还一边喘着气。

宋子琛回首，只见一个人影倏地扑了过来，把自己抱了个满怀。

“子琛！”来人兴奋地把头埋进了宋子琛颈间，蹭了蹭，半晌抬起头，眼睛亮亮的：“子琛！我刚刚在超市买到汤圆了，没想到今天这日子竟然还能买到，虽然说排的队老长了，汤圆还有些贵，不过总比没有强。我明年一定记得买，不会像今年这个样子迷迷糊糊了……”

怀里的人仰着头对自己说了一大通，嘴角间笑意满满，宋子琛知道他今天开心，便静静听着，也不打断，左手紧紧拥着他，唇边也不自觉挂了笑。

“子琛，我们回去吧。外面怪冷的，你买了灯啊？等会儿我们吃完了再出来散步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宋子琛缓缓低下头，二人额间相抵，亲昵了一会儿，他这才道，“星尘，元宵快乐。”

“嗯！”晓星尘踮起脚尖，在对方脸颊上飞速落下一吻，兀自红了耳根，扭头、转身，赶忙牵起宋子琛的一只手，直往回家的路走，“走了，回家回家！”

“好。”

宋子琛闭起眼，任由对方带着自己一路往前。

幸好，我们又相遇了。

这次，必护你一世安宁。

其实，如若老天应允，我许他个生生世世，又有何妨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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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舒舒太太是外国的小伙伴儿哈，待我寒假得空了抽时间自己翻个英文版，到时候要是翻得……不是那么差，那就再贴上来。（虽然英语渣肯定翻不出任何意境，但会尽力的ORZ）

If possible, I may go out of my way to translate another English version during winter vacation for 舒舒. I will post it here if the translation goes well. ORZ

最后，再次感谢舒舒给我的灵感以及授权。

Thank 舒舒 again for inspring me and granting me the copyright. 

元旦快乐~~~

Happy New Year !